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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有一点局参提及(很少一点)
cp成分过于少了…
02 帽子或蛇吞象
「“这是一顶帽子。”他们这样告诉我。」
本性贪食的蛇是否真的会吞噬象先暂且不提,它画出来是真的很像帽子。想象力在此时也许显得有些贫乏,不过相对细长的蟒蛇如何张开能够让关节彼此脱节、并且拉伸出超乎常理的长度的上下颚,将巨大的草食动物囫囵吞食并蛰伏起来慢慢消化的场景总不是在有所了解之前就能够随意在脑中描绘的。*
也不能责怪其他人说那画的是顶帽子吧?
也许对他人而言你的蟒蛇与大象只不过是顶随处可见(也许花纹有些奇特)的帽子罢了。
令人纠结的并非是无趣的现实或奇诡的妄想,而是傍晚时分睡醒不知道该起来嗨还是直接继续睡到第二天。失眠或噩梦并没有如班吉预计一般地找上他,相反这几天都是断电一般地彻夜无梦。他试着晚睡了一次,结果在隔天下午复习原初系列时直接昏睡过去直到傍晚。
揉着眼睛试图清醒一点时门铃声适时响起,技术员打着哈欠从沙发上爬起来去开门,看到布兰特一如既往的操劳过度脸色时想起今天刚好是部长出院的日子。
“你是打算回去了所以来道个别吗?”
门口的首席参谋没有回答问题,而是以一种肃穆的语调低声道:“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
啊,是这个来了。班吉点点头,侧身让开路:“人到我这里来、若不爱我胜过爱自己的父母、妻子、儿女、弟兄、姐妹和自己的性命、就不能作我的门徒。凡不背着自己十字架跟从我的、也不能作我的门徒。”*
“虽然会令我毫无隐私,但是你不是可以直接进门的吗。”在注视对方从身前经过时他忍不住说。
“流程如此。”布兰特迈进大门,想了想还是落了锁。
“我以为你擅闯民宅已经轻车熟路不受所谓规程限制了——说起来就算部长出院了也不必须你亲自来送吧?而且送完留在这也不符合流程不是嘛?”班吉坐在矮桌上翻来覆去地检查那个有棱有角的包裹,“这就是这次的阅后五秒即毁?看完以后我可以选不接受吗?”
“因为伦敦分部已经没人愿意给我们送任务通知了,你以为该怪谁啊?以及可以,但是我不会替你做的,到时候会直接算任务失败。”
“……又不是因为我伦敦分部才陷落的。”班吉小声指正。
布兰特挑着一边眉毛看他拆包裹:“哦?我以为替他善后已经是我们的全职工作了?”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还有上一个说过类似句子的人是不是才刚出院啊?
技术官扔掉了最后一层包装纸:“既然说了'我们'……所以其实你是本来就打算帮我才留下来的。”
“我没打算帮(help)你,”参谋予以否认,“我打算协助(assist)你。”
“所以?”班吉眨了眨眼试图理解对方的意思,事实上他还没彻底从瞌睡里醒来,要回忆起这两个单词相关的内容还稍显费力。
“意思就是从准备计划ABCD到实施都是你做,我在发生意外状况时可以立即出手的地方待机,整个任务算你的,当然我也不需要写报告。”
技术员摸着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茬思考了两秒,随后点点头:“可以,足够公平。”
参谋先生耸了耸肩,从他手中接过那本《悲惨世界》:“至少先看看任务内容再决定吧。”
两分钟后。
“……办不到,果然还是不行,我放弃,怎么都好失败也行总之不去。”重重合上封面盖住回归安静后五秒准时冒烟的投影仪,之前还表示差不多可以至少能试试的技术宅此刻仿佛避之不及,甚至打算退到房间的另一端去。
“接受任务临场反悔可不是合格外勤的作风。”
“你之前说过下次你去勾引阔佬的,要说反悔也是你先反悔,不要以为才过了几年我就不记得!”
“我是说过,”仍坐在桌边的参谋气定神闲,“但这次不是阔佬是富婆,而且也不是蜜罐任务是谈条件——当然如果必要的话也可以适当的卖一卖队友。”
“有什么差别!明显是你更适合!看看你的屁股!我发现自从部长接任以后你就没再出过这类任务,你们是不是黑箱操作?”
“关我的屁股什么事!”怒吼出声的布兰特突然仿佛明白了什么,他像是椅子上有根针一样跳了起来:“你不愿意去——这显然和你一直强调的任务性质无关,而是和「她」有关。”
他指的是数分钟前投影上显示的一个名字:Alanna Mitsopolis。
“白寡妇”。
“班吉。”布兰特有些泄气般塌下肩膀:“你不能因为之前的任务跟对方有过节现在就拒绝合作。”
“怎么可能,我都没见过她,哪来的过节。”班吉迅速放出毫无余地的否认三连。
“连我都知道她跟CIA联手坑了你们一波,这个任务又是因为你们成功揭穿了沃克的身份导致CIA跟她那边的交易失效才被扔给我们的。”
“我像是这么幼稚的人吗?”技术员一副“你居然这样看我真是不敢相信”的神色,“比起过节更像是债务,从各种意义上伊森还救过她一命。”
“正因为她跟伊森有点交情所以不管是假扮还是模仿都是比较了解他的你更适合吧邓恩特工。”
突兀的沉默。
“我不了解他,”打破沉默时英国人的语调降了一个八度,“他在我们视线之外会做些什么,想些什么,任务以外或者任务中——我连他B-612星球上唯一的玫瑰花儿还活着都不知道。”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的布兰特缓慢地移开视线,试图思考方才讲到最后已近乎耳语的词句中那些比喻所传达的含义。
“……你是说朱莉娅的事情。”他最终说道。
“看,你也早就知道了。一个公开的秘密,小队现役成员全员知情,除了班吉。所以从这角度看我还是挺特殊了?”
“没告诉你是我的错,”参谋试图解释,“从任何角度讲都没有觉得你不可靠的意思,只是不知情的话你陷入危险的几率会更小——”
“不这跟你无关,连沃克和莱恩都有途径得到消息,甚至还能悄无声息的找到她——”
而我做不到。
「我这次掩护你,是希望将来有一天你可以掩护我。」部长先生的信赖是交付于手中的利刃,国王的金冠沉重而珍贵。
「IMF解决了诸多问题……是否有不按规程操作的情况?是的;那是否有效?是的。」首席参谋的承诺是守夜人点亮的不灭明灯,赠予风暴之中迷途者的指引。
小王子的身边没有普通人。
“卢瑟是我们之中最早认识伊森的,他一定是最了解他的那一个;不像你或者部长,决策上我什么都做不了你们不在只能待机;伊尔莎更不用说,甚至连奥古斯特沃克……”没错,连个正经反派都当不成。
敏捷矫健的狐狸有利齿和爪子,连那独一无二的玫瑰都有四根刺。
班吉什么都没有。
——相比之下也许连玻璃罩子都要更特别一些,他在心里补充。
打算结束话题的班吉一抬头却看见一手叉腰站在一旁的布兰特正用一副闻到鲱鱼罐头气味的嫌弃脸看着他。
“你那是什么态度?就不能对自我怀疑中的人友好一点?”
娃娃脸的参谋先生收起扭曲的表情:“抱歉实在控制不住,”他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我觉得…出去喝一杯怎么样?多喝点也行,就像你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个,「串酒吧」——”
“………你认真的?”
第一家适合消磨时间,还未到热闹的时候,意料之外的布兰特没有顺着之前的话题追问什么,只是悠闲的喝完第一杯。
第二间也没什么特别,除了名为温彻斯特,而吧台里也挂着一把温彻斯特以外。布兰特谈及出院的部长对班吉赞赏有加:“他说被刺的时候你第一个跑过去,喊长官的时候都快哭了。”
进了第三家店门时班吉突然提到垃圾食品——“我有些想念这个了,外勤几乎没机会毫无顾忌地吃炸鱼薯条。”
第四家他们坐到了露天座位,布兰特欲言又止。
第五间酒吧名叫“COCK”。
布兰特指着招牌:“谁起的名字?这也太随意了,'鸡'吧?听起来就很挫。”
班吉在一旁点头同意。
到第六家的时候布兰特看着见底的杯子提议回去。
“你的酒量远不止这些吧,”班吉眯着眼看他,“而且想问的也还没问。”
“你不愿意说问了也没用。”
“——我接受。”
“……什么?”
“任务。但是结束以后申请转回内勤你得批准。”灰蓝色的眼睛转了转移开视线,语气倒是平缓自然。
“不批准的话呢?”
“辞职。”
“这东西会给你带来什么不可逆转的精神创伤吗。”
对方摇了摇头。
布兰特一手放在桌上,似乎进行了一番天人交战后艰难地回答:“我会考虑。”
“……谢了,”班吉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明天开始准备应该没问题吧,需要送你回住处吗?”
“我没喝醉,自己回去。”
“好吧。”技术员也不坚持,挥挥手走出店门。
「时间会缓和所有的悲伤,当你的悲伤被安抚以后,你就会因为认识过我而感到满足。」
已经足够了,他想。
“我尽力了。”操心又费神的参谋把之前一直没拿上来的手放回桌上,一直握在手中的智能机屏上显示新收到一条信息。
“Love does not mean to look at each other, but to look the same direction.”
注:「」内为引用内容
*1.即使了解也不会想象出来的【
*2&3.对不起但是我真的想不出暗号…分别来自《马太福音》7:13-14,《路加福音》14:26-27
下一章大概会轻松一些
一个相当于没有的剧透:
它最开始是偏红的,隔了一段时间变为不得不藏起来否则过于显眼的紫黑,现在则经过逐渐恢复、变淡,呈现出一种令人生厌的黄绿。